,不敢去看那烧得认不出五官的脸。佛奴,对不起,连这最后一程,我都没能让你安稳走好。

“郎君,我可怜的郎君!”荀媪哭喊着扑过来,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带着傅女走了,郎君也不会出事!”

“不怪你,是我让你去的。”桓宣嘶哑着声音。为什么这么巧?他只离开了这一会儿,偏就出了事?“去叫个仵作过来。”

他会查,一寸也不放过地查清楚,这火,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。

小心翼翼将谢旃在榻上放下,余光瞥见了傅云晚。

孤零零一个倒在地上,是晕倒了吧,侍卫不敢扶,谢家只有荀媪一个女使,她不动手,剩下的男仆也不敢动。

犹豫一下走去抱起,她没有醒,昏迷中眉眼柔顺,不像方才在灵堂时,疯了似的推他打他。

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。这女人,方才是觉得他不会救谢旃吧?那样不管不顾地冲进去。可笑,他跟谢旃十几年里出生入死,岂是她这短短三四年交情能比的。

不,男女之间,是不是不应该用交情这个词。那么男女之间,又该用什么词形容。思绪漫无目的,却突然瞥见傅云晚垂在身侧的右臂。

受伤了,烧伤,血肉模糊一大块,触目惊心。桓宣一个箭步跨进内室:“叫大夫!”

嗤啦一声撕开袖子:“拿水!”

军营里混得久了,各种伤口处理都懂得一些,烧伤须得去除衣物,用冷水冲洗浸泡。嗤,粗麻孝服在手中撕裂,细白的小臂露出来,桓宣握住手腕正要冲洗,大夫来了:“大将军,让小人来吧。”

桓宣起身让开位置,看他小心翼翼用冷水冲洗,又蘸了药油涂抹。虎口处残存着柔软的触感,她实在很瘦,方才那一握,他两指圈住还有许多空隙。桓宣下意识地上前一步,看见手肘内侧微露一点红色,看见她微张的唇,唇心沾着的那点血。

就是为了这个,他才让荀媪离开,随后灵堂失火。桓宣伸手,带着说不出的懊恼,指腹碾过唇瓣,眼梢瞥见大夫惊讶的目光,身后有人在叫:“阿兄!”

贺兰真来了。桓宣急急撤手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贺兰真心里通通跳着,快步走近。

她熬了一天一夜撑不住,回家休息的路上听见这边失火,连忙又折返回来,只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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